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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Chap.2:阿尔斐杰洛(7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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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只是微微轻抿的程度,觉得呛嘴了就停下来喘两口气,好让头脑保持适当的清醒和醉意。

好长之间,苏洛都没有说话,安静地趴伏在桌子上,任凭睡眠之神轻抚身体。但是阿尔斐杰洛知道,他并没有真正睡着。于是,他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唤醒他继续交谈的欲望。

“苏洛,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恨。”阿尔斐杰洛的指头玩弄着手边的酒杯,悠悠地对空气说,“不要企图隐瞒我。你必须承认这一点,你跟我一样,也是恨着龙族的。”

他感觉,身边的人似乎动了动。

苏洛调整了一下姿势,慢慢坐直了身躯,一回过头来,正巧对上阿尔斐杰洛那双荡漾着醉人光彩的眼睛。

本来,刚刚凭藉着酒意说了很多平常不可能坦白的话,长久以来郁积在胸的痛苦已经有所缓解,苏洛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一些,可是,却又被对方带入到这个他不愿面对的话题。

“龙王赐予我首席的地位,却剥夺了我的自由。我只是龙王霸权下的一个忠实且有剩余利用价值的齿轮,一个必须依附于他们才能生存的傀儡罢了……以前我还唾弃过杰诺特,但是现在,我觉得我能理解他了。为什么要为一个根本不拿你当回事儿的政权卖命呢?实在太愚蠢。可惜,我错过了唯一能跟他交朋友的机会。”

在阿尔斐杰洛咕哝自语的时候,苏洛一直低着头,尽量不去看他的脸,眼睛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膝盖和地面之间游移。

然而,当听完这番真挚却令人心绪不安的话语后,苏洛游离的眸光一瞬间凝聚起来,像是预知到凶险一般,眼里有了不一样的神采。

“你醉了,阿尔斐杰洛。”他带着一种旁观者特有的语调,冷静地提醒他。

“我没醉!”

阿尔斐杰洛低吼一声,侧过头注视着苏洛。那双眼里的恚怒和怨恨,让苏洛不禁汗毛直竖,感到寒气从背脊后方升起。

尽管为阿尔斐杰洛骤变的态度以及他开启的话题方向感到一丝惶恐,苏洛却依旧沉默着,只当他是在酒后说疯话。身边人的漠然,让阿尔斐杰洛极为不满。于是他伸手搭上苏洛的肩,用劲掰过他的臂膀。

“他们在卢奎莎性命交关的时候,选择了放弃。你难道忘记了吗?”

“还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?你催眠了强尼,诱使他自杀,害得我和卢奎莎断了线索,把任务搞砸。否则龙王也不会那么厌恶我们。”

苏洛态度强硬,用非常不客气的语调怒斥阿尔斐杰洛。但是话一离口,他就反悔了。果然,身旁的男子马上翻出旧账反驳他,语气比他更为坚决和强硬。

“我作梗,是因为你们先对不起我!”

“这是又扯回去了?”

苏洛露出一脸的疲态和不耐烦的表情摆了摆手,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,这下反倒刺激阿尔斐杰洛更加用力地紧抓住他的手臂。

“你应该帮我。这是你从一开始就欠我的。”

“不要把过去和现在混为一谈。”

“你永远欠我的。”阿尔斐杰洛的目光冒着寒气,一动不动地凝视苏洛的两只眼睛,“来这儿找你前,我先去了另一个地方。”

“去了哪里?”受他指引一般,苏洛脱口问道。

“我去看了朱利亚诺。”平静却略带伤感的话音,从红发男子的嘴中传了出来。“他孤独地躺在床上,早已死去多时,尸首都化成了白骨,却无人发现。”提起在荒郊野岭独自逝去的爱人,脑中不觉浮现出他死时的模样,阿尔斐杰洛的脸庞弥漫上一层忧伤。“我埋葬了他。”

苏洛立刻闭口不语,显露出窘迫的模样,惭愧地垂下头。随后,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说道,“我很抱歉,你们本来是一对。”

“谁让我抵不住诱惑,跟你离开了呢?”阿尔斐杰洛呵呵笑着,“我一直都是个容易被世俗之物吸引的人。”

他将过失归咎于自己。这让苏洛更加不好受了。

阿尔斐杰洛看向他,此刻他正低着头,额前的黑发柔软地垂搭下来,形成一片碎影,挡在视线前方。碎影之下,只能看到他迷离的眼睛。而他的模样,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为难。

“沉默解决不了问题,苏洛。你必须帮我。”阿尔斐杰洛把手放在苏洛的胳膊上,温热的手心按着紧贴他皮肤的衣物,用劲有点大,好像要把自己的□□融进他的灵魂里面似的,反复按了几下才拿开,“但是现在,我必须走。”

“你要去哪?”苏洛猛然抬头,高喊的质问伴随着推开桌椅的声音响起来,“回卡塔特吗?”

这简直有些多余的废话,被他脱口而出。可能在他的心里,已隐隐有了某些不好的预感,似有若无地盘绕着。

他的客人早已站直身姿,用那惑人的紫罗兰色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,然后没有任何感情地将高挑的身子转了过去,朝门扉的方向大步移动。

“阿尔斐杰洛!”苏洛僵立在原地,大声叫他的名字,等待他的回答。

在门前停止脚步,回头望向苏洛满带忧色的面庞,阿尔斐杰洛坚定而决绝地答复道,“去能达成我愿望的地方。”语毕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
当他走后,苏洛为自己又倒上一杯酒,一个人坐在桌边享用,看着窗外的阳光逐渐笼罩上阴影,直到晚霞给所有的东西涂上浓浓的红色,就像一张血盆大口,要吞噬掉一切。那样相似的黄昏,仿佛只有他和卢奎莎在小镇艾克斯初次相见时才看到过。突然之间,他发现自己好怀念过去的时光。他忘不了那个黄昏,忘不了她迎面而来的笑容。可是,脑海中所有美好的场景,又一下子让一张泪眼婆娑的脸庞给占据了。

任他怎么努力,他都无法忘记那张深深扎根在脑海深处的泪脸。此后,她身上的香气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人。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谋杀了他们的孩子。

苏洛隐隐感到,体内涌起了一股突然升温的妒火。在他最悲哀最无助也最愤怒的时候,他会拉着她的手请求她,不要再让别的男人爬上她的床。每一次,她都严肃着脸向他保证,绝不再犯。然而,这样的保证对她而言并非承诺,只是句随口拈来的玩笑罢了。这很残酷,而她正是这么一个又爱笑又残酷的女人。苏洛看不透当她唱起优美的安眠曲哄他入睡时,脸上流露的那副说不清是怜悯还是慈爱的诡异笑容,只能沉浸在那悠扬又略带伤感的旋律里,傻傻地装醉。有时候,洗涤精神上的清醒不一定非得依赖酒精,女人的胸怀也可以。他一直都觉得卢奎莎的体香很好闻,丝丝清甜,仿如幽兰。正当苏洛这么想着的时候,他感觉自己好像又闻到了——那股熟悉而诱人的淡淡香气。

“亲爱的?”

在意识真正清醒前,他听到了这声呼唤,同时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背部,动作轻柔地摇了他一下。

卢奎莎于黄昏时分回到家,看见苏洛趴在桌上一动不动。杯子横着倒在他手边,残余的酒渍肆意乱流,沿桌角滴落在地。

“怎么睡在这儿?”

即使分辨出呼唤的声音来自于卢奎莎,苏洛仍旧闭着眼,双手交叉遮住面部,仿佛是为了避免清醒而做的最后抵抗。卢奎莎又拍拍他的肩膀,终于让他醒了过来。苏洛睁开眼睛,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孔,并且听到吉芙纳啧嘴的声音。卢奎莎把手放在他脸上,像是要抹去镜子上的灰尘一般,使劲地从脸颊抚摸到颈脖,好让他尽快拾回神志。

苏洛眼色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,“你回来了?”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吉芙纳,再把视线转回面对她。“事情谈妥了?”

“我把我仅知道的都告诉了族长。”卢奎莎伸手放在口鼻前,掩住了扑面而来的酒味。

“他们有什么反应?”

“没什么反应,除了脸有些抽筋。”

“很好。”苏洛握拳抵住额头,自暴自弃地咕哝道,口齿含糊不清,脸上是饮酒过量者特有的那种潮红。

卢奎莎真不想看见他这副借酒浇愁的颓废样子。瞧他喝得一塌糊涂,一副醉醺醺的姿态,铁定是把家里囤积的小麦酒一次性挥霍没了。印象中,这男人一直都很节制,可从没有如此放纵自己呀。卢奎莎无奈地摇了摇头,把随身的小包交给吉芙纳,卷起袖管,开始着手整理狼藉一片的餐桌。扶起倒落的酒杯,把残羹剩菜归集到一个盘子,所有弄脏苏洛衣服的东西很快都被清理到一边,凌乱的桌面被腾出一片较为干净的空地。

在她整理东西的时候,苏洛一直低着脑袋,手指按住额头,嘴里呼出带有酒气的、不连贯的喘息。

“你在家做什么?一个人喝闷酒?”终于,看着明显两人份的餐具,卢奎莎忍不住问道,“似乎不太像啊。”

“来,”苏洛没理会她的疑问,只顾着去抱她,一双手臂如同粗韧且粘性十足的藤蔓缠住她的腰,“过来。”

“别这样。我要你回答我,今天谁来过了?”

“没有谁。”

“哈,一定又是那个男人吧。”

卢奎莎不太高兴地冷哼一声,挣脱开苏洛的怀抱,步子往旁边的一个摆着鲜花的柜子移,想要把花瓶底下垫着的干净抹布拿过来擦拭桌面。

一只苍劲有力的手阻止了她的步伐移动。“别走。不许你走。”苏洛朝她伸出手臂,像一个调戏女人的醉汉那样将她搂住,抱了个满怀。“到我这儿来。”

“做什么呀?”

卢奎莎被搂得一时有些站不稳,身体左右摇晃。她感觉有一股暖流袭向了自己的胸腹,在那里,有某件非常炙热的东西贴了上去。一张在酒精和情|欲的催化作用下显得有些发烫的脸庞。

苏洛埋首在她香软的胸口,闻她身上的气味,双臂紧紧地抱着她。“陪我睡觉。”他闭着眼,低声呢喃。

“可是这些盘子……”

【X】哎,去评论处补完吧。
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卢奎莎不敢发出叫声,更不敢与他视线接触,而苏洛打从一开始就没看她的脸。屋子里,只剩沙发脚在地面不断震动的声响。

CLXXXIX

雨下得太大了。绵绵密密的雨,像空中抛下的一根根晶莹水线。视野渐渐模糊。

积在睫毛上的雨点已经浸到了眼窝里,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。伸手抹掉眼皮上的水,视野只清楚了一瞬间,马上又被密集的雨滴淹没。滂沱大雨猛烈地击打着林地上的泥壤和植物,轰隆隆的雷雨合奏声灌进耳里,无时无刻地响着,盖住了疾驰的脚步和身体碰擦树叶的声音。尽管有繁茂的树冠遮挡掉大量雨珠,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得精光。然而,恶劣气候带来的困难,根本无法阻止阿尔斐杰洛疾行的脚步。他就像一头只想着要快些回巢穴避雨的野兽,以令人咋舌的速度,在满是泥水的林间小路中狂奔。

暴雨的浇淋,使一切物体都裹在一团气泡之中。以往安谧的树林顿时充满了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。烦人的叶片,挡路的藤蔓,绊脚的树根,以及掩埋在土里的岩石和动物碎骨,都被白花花的雨水遮住了轮廓,稍微有一点不小心,就会在全速奔跑时给身体添上伤口。但暴雨并非没有一点好处。至少阿尔斐杰洛微醉的大脑,在雨水充分的浇灌下变得清醒了。

通过枝叶的缝隙,在身体右前方的视线尽头,阿尔斐杰洛能不时地瞥见一座被闪电照亮轮廓的大山。那名为喀尔巴阡山的庞然大物,在阴雨天厚重的雾气衬托下,成为一团横着倒塌在地面的巨型青灰色雕塑,凸显于远方。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,阿尔斐杰洛飞身跃上枝头,开始在树木上方奔驰。

保持“幻影”奔跑模式,全速飞越了三十分钟,与不停不歇的脚步相反,眼前漫溢的水帘渐渐变得稀薄。雨势随天边落日的西沉越来越小。狂风锐减,乌云散开,视野变得开阔了一些。阿尔斐杰洛脚尖轻点树叶,纵身落回地上,启动远视术朝前望去。南喀尔巴阡山的轮廓如幽灵船的船头般探出水雾,骄傲地展示着它魁梧壮硕的躯体,仿佛随时都会朝这边倾压下来。

刹耶和他爪牙们的藏匿之所,很早以前就被阿尔斐杰洛获悉到了。但是让佛熙特在威逼利诱下吐出的情报真正得到证实,还需追溯到去年阿尔斐杰洛趁下界之际对这一带进行的实地勘察。自从十个月前的那次探访以不太成功的结尾收场后,他一直没有遗忘这里,总想着要再次前来。现在,愿望终于实现了。

确认了一下身体的状况,觉得还不错。尽管如此,他仍然慎重地将步伐从快跑调整为探索式的慢步前进。阿尔斐杰洛可不愿提前拉响颅内的“警报”,不敢一下子就离刹耶的地下宫殿太近。倘若那个立场暧昧的王当真洞察了他的心思,意图跟他合作,会否再派一个使者来找自己呢?

带着各种不确定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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