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混乱(近期的事案):】
【S-02在一次私底下的行动时前往尼布尔海姆(神罗特种兵(Soldier)部门等待问责),疑似尼布尔海姆中原先作为研究的jenova原型/在神罗公馆下沉睡的文森特·瓦伦丁对其产生不明影响,致使平衡失效】
【一次镇压:大概过了16小时,目标出现在了米德加外围,先是单独拆除引爆了3号,6号魔晄炉。目标疑似更改,前往神罗大楼(并不确定是否有无规定路线)派遣的神罗军被剿灭,唯一存活的是名为克劳德·斯特莱夫的神罗兵(详情见S-02的人际调查报告)】
【二次镇压:第二波到达的是first特种兵扎克斯带领的小队。战斗持续约15分钟。1st无明显攻击意向(详情见S-02的人际调查报告),在击伤1st后,第二次镇压失效。目标继续前往神罗大厦,袭击了当时正在顶层检查报表的神罗总裁,致其身亡】
【三次镇压:在外执勤的first特种兵萨菲罗斯被传唤回米德加,与目标发生争斗。战斗一共持续大约20分钟,萨菲罗斯选取了拖延时间的策略(详情请见S-02的人际调查报告),在遭受多次接近致命的损伤后,萨菲罗斯成功击杀目标】
【总结:这是神罗史上最严重的实验体失控事件,不仅造成了大量财产损失,还导致了领导层的减员,我们不得不开始反思Soldier计划的稳定性。】
【注:不久前被派遣在外的路法斯·神罗目前已返回米德加】
【Hojo博士的原话记录:“我的奇迹失控了?这只是它原本的力量。” “这一天迟早会到来!弹劾我制造出了定时炸弹的人简直愚钝,那样纯粹的冲突与平衡……”(接下来的话语因人道主义被屏蔽)】
【拉扎德部长的原话:“我们会记录在此次危机中逝去的特种兵” “这是一次科学部创造的灾难,不仅是Soldier部门的失误,同时是神罗高层决策的重大失误,诸君共勉”】
[3]
神罗大厦的顶层办公室,曾经象征着权力与秩序的地方,此刻如同被风暴席卷过的屠宰场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,混杂着硝烟、烧焦的绝缘体气味以及某种…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刺鼻味道,浓得几乎化不开,刺激着每一个进入者的鼻腔和神经。
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碎玻璃渣和扭曲的金属零件,混合着暗红色的、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泊。墙壁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和弹孔,还有大片喷溅状的血迹。
巨大的落地窗碎裂了大半,寒冷的夜风从破洞中灌入,吹动着悬挂在天花板上、只剩下一半骨架的吊灯残骸。
萨菲罗斯那身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早已被染成了深褐色,破损不堪,沾满了血污和灰尘。银色的长发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,有些凌乱,有几缕甚至黏在了他的脸颊上,混合着干涸的血迹。
他微微低着头,视线凝固在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娇小躯体上。
正宗的刀锋,还插在她的胸口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萨菲罗斯一动不动。
几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。他们是接到紧急通知赶来的科研部人员,负责处理“后续事宜”。
“萨…萨菲罗斯大人?”
其中一个年纪稍长、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研究员鼓起勇气,试探性地开口,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,在这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,“我们…我们是来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另一位同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,示意他闭嘴。
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对劲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萨菲罗斯忽然主动松开了手。
步履罕见的带了点踉跄,他径直走出办公室,无视了路过工作人员的目光。
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。
可能不是很……良好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如同实质般的窒息感扼住了自己的喉咙。
走到一半,萨菲罗斯猛地弯下腰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……”
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,带来细密的疼痛。
他用手半撑住冰冷的墙壁,指尖下的金属墙面传递着刺骨的寒意。
低着头,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,遮住了萨菲罗斯的脸。汗水混杂着血水,从额头滑落,滴在地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。
就这样维持着弯腰的姿势,他剧烈地喘息着,身体因为脱力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。
“……”
此刻的走廊,空无一人。
不,不能再想了……
萨菲罗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。
他缓缓抬起手,动作有些僵硬,指尖触碰到左肩铠甲连接处一道狰狞的裂口,那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的痕迹。指尖下的金属冰冷而粗糙。他只是触碰了一下,便如同被烫到一般,猛地收回了手。
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房间。
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战术、历史类书籍,都是硬皮精装,一丝灰尘也无。旁边的小桌上,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,杯底还残留着一点水渍,那是她之前忘记的——
不,没什么。
“呵…”
一声极轻的、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溢出。
不像是笑声。
萨菲罗斯应该去清洗。
他知道。
保持整洁和最佳状态,是刻入他骨子里的习惯,是身为神罗第一战士的基本素养。
但身体却不听使唤。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,每一个最简单的动作,比如抬起手臂,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意志力。
萨菲罗斯最终还是动了。
步伐僵硬地走向浴室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,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冰冷的灯光照亮了浴室狭小的空间。镜子里映出一张有些陌生的脸。
银色长发上的血迹干涸了。
一时之间,萨菲罗斯好像看不清自己的表情,只看到了自己的眼睛。
那双魔晄绿的眼眸——
和她一样。
萨菲罗斯还记得她那时的眼神。
直勾勾的盯着他——盈满了纯粹的杀意。
他的呼唤,她听不见,他的动作,她仿佛也感受不到。
她想杀了他。
那种冰冷的,纯粹的杀意——萨菲罗斯感觉到了。
那还是她吗?
她发生了什么?
他不知道。
那不是她,他只能被迫了结了她。
他亲手终结了那份独一无二的“连接”。
萨菲罗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不再看镜子。
转动花洒的开关,冰冷的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刷下来,浇在他沾满血污的头发和身体上。
水流很急,带着刺骨的寒意,但他好像感觉不到。水珠顺着银色的发丝滑落,冲刷着脸颊上的血痕和污渍,留下浅淡的水痕。
机械地抬起手,想要搓洗身上的血污。那些暗褐色的印记在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,晕染开来,将原本清澈的水染成了浑浊的淡红色。他看着那些红色的水流从自己身上流下,汇聚在脚边,然后被排水口吞噬。
啪嗒。
啪嗒。
视野里的水流,渐渐变成了粘稠的、刺眼的鲜红。
如同她胸口绽开的那朵血花,如同正宗刀锋上滴落的最后一滴温热。
清洗的动作停止了。
萨菲罗斯只是站在那里,任由冰冷的水流不断冲刷着他僵硬的身体。
水打湿了他全身,长长的银发湿漉漉地垂落着,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,砸在地面上,发出单调而持续的“滴答”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关掉了花洒。
水声停止,浴室里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。他没有拿毛巾擦拭,只是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,赤着脚,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卧室。
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、他的身体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,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渍印记。
房间里依旧保持着他刚刚离开时的样子。
书架,桌子。
还有那个空了的玻璃杯。
[4]
"……前,前辈!"
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,扎克斯费力地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、冷白色的天花板。
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,浓烈得有些呛鼻。他动了动手指,全身的肌肉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
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小腹,那里曾被一股蛮横的力量贯穿,留下了足以致命的伤口。但此刻,隔着薄薄的病号服,指尖传来的只有一片平坦光滑的皮肤,以及一道已经愈合、颜色尚浅的疤痕。
神罗的医疗技术,或者说他自身的恢复力,再一次创造了奇迹。
但是——
她呢?
他记得自己冲了上去,像以往无数次训练或者胡闹时那样,想要拉住她,想要唤醒她。
扎克斯喊着她的名字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可是她好像根本听不见。她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,力量更是恐怖得令人绝望。她看着他的眼神,不再是看那个咋咋呼呼跟在她身后、偶尔会被她捉弄但更多时候是并肩作战的“小弟”,而是像在看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,一件可以随手清除的障碍物。
然后,就是一阵剧痛,视野被瞬间染红,意识在急速坠落。
“前辈……”
扎克斯低声呢喃,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。
他没能拦住她。
他甚至没能让她稍微清醒一点点。
“醒了?”
一个平静的女声在旁边响起,打断了他的回忆。
扎克斯转过头,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、戴着口罩的女人正站在床边,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板,正在上面写着什么。她的动作熟练而麻利,眼神平静无波,似乎对病床上躺着的是谁,经历过什么,都漠不关心,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头晕吗?恶心?”护士放下记录板,开始进行例行的询问,语速平稳,听不出任何关切,“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,生命体征也稳定了。再观察一天,如果没有异常,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我……昏迷了多久?”
扎克斯声音沙哑地问。
“一天。”
护士简洁地回答,同时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,“主治医生很快会过来给你做最后的检查。”
……检查?
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但全身的肌肉立刻发出强烈的抗议,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,又跌回柔软的病床上。
“别乱动,你的伤口虽然愈合了,但身体还需要恢复。”
“护士小姐,”扎克斯的声音因为干涩而有些嘶哑,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,“那个……应该有个人跟我一起被送来的人吧?她…她还好吗?也是重伤吗?”
他不敢直接问“前辈”。
因为他记得那一天混乱的场景里,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。他怕从护士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,但心底那份强烈的担忧又催促着他必须问清楚。
护士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她抬起头,透过口罩,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了扎克斯一眼,没有任何情绪流露。
“关于其他伤员的情况,不方便透露。”
她公式化地回答,声音平板,“请安心休养,你的身体恢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。”她转过身,整理了一下推车上的医疗用品,“医生马上就到。”
“不方便透露是什么意思?”扎克斯追问,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,“她是不是伤得很重?是不是还在抢救?告诉我!求你了!”他挣扎着又想坐起来,但牵动了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很快,病房门被推开,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金丝边眼镜、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医生走了进来,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,大概是助手或者实习生。
“菲尔先生,感觉怎么样?”
主治医生走到床边,拿起扎克斯床尾的病历板翻看着,语气温和,“恢复速度很惊人啊,不愧是优秀的特种兵。腹部的贯穿伤几乎完全愈合了,内部器官也没有发现明显损伤。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