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自窃喜,还是唐祠哥直白,单刀直入…不知道他是真不懂,还是真单蠢。
魏太爷的眼睛一一掠过不同表情的三人,最后落到怀中两件古物上,“他于三十年前偷走了这两件东西并逃了出去,若不是十几年前发现他的踪迹,不知何时才能寻回。”
“他多大年纪了?人生不过寥寥数十载,在地牢度过十几年光阴,真可怜。”陆七慨叹一声。
魏太爷将竹简和羊皮卷重新放回小密室,并不触拒这个问题,甚至有丝惘然的悲痛,“他是我的侄孙,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从小就抗拒祖训,想要离开村子。没想到他竟然带着竹简一起逃走了,受到这惩罚也怨不得谁,规矩就是规矩,谁违背了都得承受后果。”
钟行思量一会儿,直接道出心中的猜测,“敢问他叫什么?”
“你问这个做甚?”魏太爷转身狐疑地看着三人,“你们似乎对我这侄孙很好奇。”
既然已经挑明了,陆七也不藏着掖着,无所谓地翘起双唇,“不好奇,问他干什么?只不过想认识一下这个敢于打破陈规的英雄罢了。”
魏太爷并不信她的鬼话,思量数秒后还是开了口,“魏鹤安,这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,若他不出这事,魏家现在的家主就是他。”
陆七并不惊讶,她刚在魏家族谱看到此名字。而唐祠的反应最大,震惊地看向平静得好似早已知晓的二人,他虽没有七巧玲珑心,但眼下也明白不该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。
魏木的父亲就在这里!必须救他出来才行!
她脸上挂起一张讽刺的笑容,“还好他逃跑了,不然做了家主有去无回。”
魏太爷没有应话,佝着身子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门,“这个被我们保守千年的秘密,还请你们不要透露出去。”
这也是他们近三千年来都不曾告诉族人的原因,一经问世,必定惹饕餮之人争抢,难保不生祸乱。
钟行看着他甚为萧寂的背影,眉间的懒漫散去了些许,“如果说钟家与白家渊源颇深,守着这规矩情有可原,那曲肖魏三家呢?你们又是因为什么?”
“为了什么…”魏太爷仰头悲苦地笑出两三声,“或许就是为了天下苍生,为了不愧对忠义二字。当年我们三家的家主与钟衍是挚交好友,一起除魔卫道,扶正祛邪,为苍生大义携家眷归隐于此,恪守族规,我魏守训佩服!祖先如此,身为后代子孙的我们自当不能落后。”
陆七皱一下眉心,撅起嘴嘟囔,“听着怎么感觉我倒像是反派…”
钟行忍笑走到她身旁,漫不经心地搭腔,“你若是,我们便是同谋,好人做久了,当当坏人也不错。”
“大叔,你认真的吗?”她奇怪地扫视他一圈,眸中噙着满满的促狭,“你什么时候做过好人了?我还得多像你学习,当坏人多好,一身轻松。”
“你们…”唐祠叹出一口长气,挠着后脑勺朝魏太爷致歉,“老人家不好意思,他们一向没个正经。”
“无事。”魏太爷并未放在心上,回头深重的凝视她一眼,“遭受这些磨难你一点都不无辜,但你也没有错,只能说天意难违吧。”
陆七冷笑一声,“我向来不从命。”
“如此…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