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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一笑,声音泠泠清越:“你愿意吗?”
“我…”
皱起的眉头飞到了明月枝的额上,她想说她岂止是愿意,她连天都不想聊,盖同一床被子还不要了她的命。
当然,出现如此状况的原因是她压根不喜欢徐十六,两座冰山放在一起,也只是让温度更低而已。
“我可以。”她如实道。
是可以,不是愿意,东方既白挑了挑眉。
但对于此事,粉比甲小丫鬟有她自己的见解,虽然觉得荒谬,但还是半吞半吐地问出了口:“佩兰姐,少夫人是个散修,听闻从前还长在乡野,既没有根基,自然也没有家人教养。你说…她会不会压根不知道夫妻之事啊?”
语毕又拍了一下大腿:“唉,不对,她不知道,咱们公子还能不知道吗?”
“难道是公子不…”
这话越说越不对劲,佩兰赶紧捂住了这妮子的嘴。
“主子们自有主子们的道理,咱们做下人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?”
好姐妹皇帝不急,粉比甲的小太监终于是急了:“可少夫人这样行事,你要如何自处?你如今在白云院这么远的地方当差,她若是再不为自己的前途上心些,夫人难道会将传偌大的沈家分与她管理不成?她日后若是无法理事,那你何时才能回到主院?”
“你真甘心一辈子在这偏僻的院子里,过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?”
或许是感同身受,说着说着她便心有戚戚:“咱们又与外头那些长随不同,他们随在公子小姐身边,自可以修行,不时还有灵药洗髓伐筋,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好事。”
“她倒是十年八年都不现老,但咱们这些普通人从来都是年华匆匆逝,皆如流水抛。届时你只有被她拖累的份,就这样还不如趁早去夫人面前求个恩典呢。”
明月枝听着这些话,沉默了。
她想沈家的生活还真是累心,闲云野鹤如叶前辈恐怕招架不住。
他们这些后世人习史时少不得要将叶意心这三个字刻在头顶上,才能勉强在课业考校时多拿上那么几分。
然而千年前,曾经以“一剑挽蠡城”声震修仙界的一叶剑心竟要遭受这样的奚落,可真真是遗珠弃璧,门缝里将人看低。
可到底也不能怪这小丫鬟,毕竟角度不同,叶前辈之于他们这些后生来说,是值得仰望的前辈,之于沈家而言,最大的价值却是——需要为继承人开枝散叶的少夫人。
只能说,幸好无论正史还是野史,都从未记载过叶前辈的这点微末风月,他们只知晓叶前辈一剑挽蠡城的威名。就连她看过的那个八卦话本,从名到姓也都与叶前辈八竿子打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