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这桩婚事,除了夏侯舞和张姨娘,就没有人看好。
毋辛虽然不明白计晖为何问这个,不过也没有多想,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。
蓝梨的房内陈设简单,最里间放着一张拔步床,旁边贴墙立着一排衣柜,靠近窗户的位置放了一张妆奁外,就没有别的家具了。
几人在房中细细走了一圈,衣柜里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,按照颜色分离码放。妆奁内的首饰不算多,也按照大小被一一归放好,可以说除了床上凌乱些外,其他地方都十分整洁。
夏侯淳问:“这房间出事后就一直保持原样吗?”
“是啊姑娘,自从蓝梨出事后,第二日大理寺卿就带人把这里封起来了。”说着到起了苦水:“奴家这里房间本来就不够,还有一间房空在这里这么久,你说说这多影响生意啊。”
夏侯淳走到床边,床上被褥乱糟糟的堆在了床尾,床单铺的工整,没有被蹂躏过的痕迹。“蓝梨姑娘和荣王世子熟吗?”
妈妈陈干笑了两声,答非所问道:“做这行的都是供人玩乐的玩意儿,向来只能依着客人的喜欢,我们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啊。”
“据文书所记,出事当天蓝梨姑娘是拒绝陪荣王世子的,而在那之前你们已经谈到了赎身之事,既然如此为何又要让蓝梨姑娘去陪荣王世子呢?”
大理寺的档案里并未记录关于宋超此人的信息,想来是毋清清觉得此人与此事无关,便没有找他,只知他以卖油为生,当日本约好带上赎金来香满楼赎人的。
“哎哟,您不说还好,一说这事奴家就来气!”妈妈陈提起此事还是愤愤不平:“那天蓝梨足足等了宋超那个穷鬼一整天,直到第二日蓝梨出事也没等来他,他就是个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小人!想当初蓝梨为了照顾宋超的生意,给他介绍了多少的客户,还不收他的银子,要知道来咱们这香满楼的客人非富即贵,一单生意都够他赚的了,若不是有蓝梨照顾他的生意,他怎么会存到那么多的银子来赎人!要我说他就是为了让蓝梨帮他推销卖油才会哄骗蓝梨要替她赎身!”
在妈妈陈的口中,这宋超便是个十足的无情无义之徒。
夏侯淳问:“那您可知这宋超家住哪里?”
妈妈陈撇了撇嘴,十分鄙夷的说道:“口子窖东边,卖油的那家就是了。”
口子窖离香满楼也不过几柱香的距离,按理说若真是准备好了赎人的话,不该迟迟未来。要么正如妈妈陈所说,宋超是个骗子,欺骗了蓝梨的一腔真心。要么,就是当日宋超被什么事情耽搁了。
突然,计晖问:“那日蓝梨可与毋容有拉扯?”
陈妈妈心中默念道,这南中将军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净问一些不好回答的。蓝梨本就讨厌荣王世子,那日更是在大庭广众下佛了他的兴致,最后是被荣王世子强行拉进房内的。可这事事关荣王世子的名声,她哪里敢乱说?先前大理寺卿来查案么也没问这么详细啊!
见陈妈妈不愿提起的样子,毋辛清了清嗓,看着妈妈陈道:“没听到南中将军问话吗,快快一五一十说来。”
毋辛不愧是出身皇家,身上自带一股帝家的威严,板起脸来时给人无形的压迫感。
妈妈陈心中惧怕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,只能老老实实的将当晚的情况细细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