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,公司里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夜晚,秦禾笺从浴室里出来,坐在床上拨通那串她最熟悉的电话,心中想的却是这几天陆祁函各种“可怜”的说辞。
还是去一趟a市吧,要不然年后见面太粘人就不好了。
虽是有些嫌弃的想法,秦禾笺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柔和欢喜。
秦观冉彼时刚用过晚餐,稍有些空闲时间正在翻看以前的照片,意外接到秦禾笺的电话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,以为是女儿想自己了,直接回答说:“差不多了,后天就可以去曹家。”
得到确定的回答,秦禾笺睁大眼睛,试探性的询问道:“那我去接您?”
语毕,心中已然抱好被她母亲发现自己小心思的准备。
毫无被母亲发现自己小心思的紧张,秦禾笺还有闲心抱起枕边的玩偶在怀中把玩,是这次比赛结束后带回来,陆祁函送给她的最新款的玩偶。
许是每次比赛结束时扔上冰场上的只有这种玩偶会被她抱在怀里,喜欢她的粉丝也渐渐购买起这种玩偶抛进冰场。
到现在这种有类似熊胖乎乎的体型,还有鸟类翅膀和一根和身体差不多大小的玩偶都快成了她的象征物。
秦禾笺想着,靠在枕头上将玩偶抱在怀里,安静等待母亲的回应,但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复。
“妈妈,你怎么不说话?”
难道是妈妈她猜到我的想法所以不同意?
秦禾笺有点失望,手摸上玩偶的耳朵胡乱的揉起来,幻想这是陆祁函的耳朵。
那只能从其他地方抽时间出来去看陆祁函了。
碰巧下一秒,陆祁函的消息就发过来了。
秦禾笺退出通讯界面,点开陆祁函的聊天框,对方发过来一张照片。
照片是脖颈到腰部,一只银虎斑花色的缅因蹲坐在陆祁函的大腿上上半身入境,一只前爪按在主人的胸口处,另一只前爪伸着看起来要去打它主人的脸。
下一句的配文也是如此。
嘤嘤怪(陆祁函):宝贝你看,来书她要打我。
后面配上一个掉小珍珠的表情包,秦禾笺忍不住露出几声笑音,被一直等待时机的秦观冉抓住。
“和妈妈通电话的时候还放不下你的小女友,唉,妈妈的地位下降的好快。。”忧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,尾音的轻叹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调笑。
秦禾笺的脸瞬间红了,急忙开口想要补救:“妈妈,我没有只是刚刚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我没有生气,谁没有年轻的时候,”秦观冉接受良好,逗完女儿让她现在心情大好,低头看着相册中的两张照片,她的爱人和婴儿时期的秦禾笺,伸出手指在右侧笑得温婉的人面上轻抚,说:“我那时候也是恨不得天天和你妈妈待在一起。”
秦禾笺瞬间便明白她的妈妈正在做什么,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不少:“妈妈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妈妈正在想她另一个妈妈,她只在照片和视频中见过的妈妈。
“不用道歉,你没有做错任何事,”秦观冉的声音依旧温和,径直挑明秦禾笺的想法也给出了同意:“后天你去见她吧,不用转到c市再来接我。”
“谢谢妈妈!”
秦禾笺当晚就订了明天晚上的高铁,没有和陆祁函说,需要后天给陆祁函一个惊喜。
第二天,心情美好的秦禾笺下楼去餐厅里吃早饭,主动和趴在餐桌上怀疑人生的曹文打招呼。
“早上好,二哥。”
秦禾笺拉开椅子坐下,佣人将她的早餐端上来,一杯豆浆和两个小包子。
“早上好。”
与秦禾笺明显和平常区分开的有活力的声音不同,曹文有气无力的说,说完还看了一眼秦禾笺的早餐,惯常发问:“你真的能吃饱?”
虽然秦禾笺每天的早餐都是这些,且可以直到中午都不吃其他的东西,但曹文仍旧担心他这个妹妹那天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。
“嗯。”
“我吃过了,先回楼上了。”
“哦。”
秦禾笺简单吃过早餐后,就和餐厅里趴着不想动弹的曹文道别转身回到楼上的书房,想用早上的时间帮母亲把年后几天的宴会的邀请宾客名单先拟订好。
走到楼梯中间,正好和一身军装准备下楼的曹启迎面遇上。
“早上好。”
秦禾笺和曹启并不熟悉,礼貌性的问好后就想要离开,却没想到曹启会出声拦住自己。
“早上好,关于曹文我有些事情想问你,”曹启伸手虚虚的挡住秦禾笺的去路,浓稠的视线尽数落在秦禾笺身上,开口:“今晚能否分出半个小时给我?”
秦禾笺没预料到这种情况,迈出的步子停下来,在空中停滞半秒后回到原来的阶梯上站好,抬头与曹启四目相对。
于理她应该把握住机会与曹启处理好关系,多一份人脉也更利于她以后的发展,但是她晚上十点的高铁,在此之前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,曹启回家前她就会离开曹家,没有时间和对方谈论曹文的情况。
短暂的沉默后秦禾笺心中有了抉择,说:“抱歉,我明天有事,今天晚上就要离开,关于二哥的事情如果你不着急可以等我回来。”
“或者,”秦禾笺抬头看向曹启,开口:“你可以亲自和二哥谈谈,你们是兄弟,有些事情我不一定能知道。”
秦禾笺在曹家的时间不多,对曹文和曹启两人的相处方式也不清楚,曹启想知道的东西她很大程度上也不知道。
给人油嘴滑舌不着调之感的曹文将自己的心思藏的好好的,用密不透风的笑容与其他人隔开一堵墙,他的心思自己不主动透露谁也猜不到。
对于秦禾笺的建议,曹启没有给予回答,只是看着秦禾笺,从眼神中秦禾笺感觉对方有想问自己要去做什么的意思。
心下默默组织着解释话语,准备应付曹启的询问。
却不曾想,曹启最后只是点了点头,与她约定了时间后便下楼。
秦禾笺:?
这是什么意思?
在曹启离开后还没从着莫名的对话中反应过来的秦禾笺站在原地。
曹启走到楼梯的最后一阶,转过身来喊住反应过来抬腿要继续回楼上的秦禾笺,留下一句:
“你有事情也可以找我。”
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,曹启就走开,彻底消失在秦禾笺的视野中,留下秦禾笺在原地迷茫。
他这是……奇怪的人。
想不出缘由,秦禾笺最后将曹启的异样归咎到他们兄弟之间又发生争吵上面,为避免在被其他事情拦住,秦禾笺迅速回到书房关上门处理宾客的名单,不在受外界打扰。
意外的,秦禾笺在整理名单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,对方也姓陆。
陆,也是在a市。
秦禾笺看着那个名字好一会儿,记在心里后将整理好的宾客名单发给母亲,纸质版的收好放在她书桌上的显眼地方。
做完这些后,秦禾笺起身离开书房回到卧室收拾行李,虽然只过去一天一夜,但需要带的东西也不少。
谁不想以最完美的姿态见喜欢的人。
忙碌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直到响起的敲门声才让她惊醒过来。
会是谁?
秦禾笺将收好的护肤品放进包里,转身去开门,门外是比早餐时间还要颓废的曹文站着,见她开门,有气无力的说:“该吃午饭了,刚才佣人上来喊你你没应,我就自己来了,唉。”
尾音是重重的一声叹息,曹文靠在门框上整个人缓缓下降,仿佛一条对生活失去希望的闲鱼,在用消极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。
曹文这个样子是在是太少见了,秦禾笺在心底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后,弯下腰和曹文眼对眼,小心的问: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唉,”回答她的是曹文重重的叹息:“你还小,说了你也不会懂得。”
“我们下去吃饭吧。”
说完,曹文怕秦禾笺抓着这件事不放,不给秦禾笺反应的时间久催促着对方和他一起下楼。
“嗯。”
没有得到答案的秦禾笺也不生气,毕竟这就是曹文自己的私事,说与不说都有曹文自己决定。
只是,在故意挑起她的好奇心后又不给她解决,秦禾笺心中还是有点小气,于是在餐桌上,快速的吃过午餐和曹文说她下午要出去一趟。
“哦?哦。”曹文反应平平,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戳着碗中的米饭,一分钟后才缓慢的抬头看着秦禾笺:“那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去城南街那里给我带点吃的,对,再带一束白色的小雏菊。”
我要祭奠我即将不复还的美好人生而投入坟墓。
心中泪流不止。
等曹文说出她想听的话后,秦禾笺优雅的接过佣人递来的纸巾,在曹文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擦唇。
做完这些后轻飘飘的起身,留下一句:“我后天才能回来,二哥如果不急,我可以带回来。”
说完就趁着曹文还在发愣的时间里回到楼上,她要趁这个时间睡个午觉,毕竟是晚上的车。
曹文还没有察觉到秦禾笺的话有什么问题,在人走后还继续慢慢的戳米饭,直到米饭快要变成糊时猛地惊醒,朝楼上大喊:“不对!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去那里!”
“你竟然留我一个面对我哥?!禾笺,我白疼你这么长时间!你们都好狠的心啊!”
曹文在客厅要发疯。
不行,我不要一个人在家,我也得找个地方躲躲,那劳什子的白小姐我才不要见,无聊!
想到就开始干,曹文立马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发消息,准备趁曹启回家前偷偷摸摸的也跑掉
在曹家良好的隔音下,曹文的声音并没有穿到二楼,尤其秦禾笺已经戴好眼罩和耳塞安然的进入午睡时间。
等秦禾笺睡醒,离开家顺路去将曹文要的东西买回让司机带回曹家时,曹文也已经先她一步跑路,买回来的东西最终只有徬晚回家的曹启一人看见。
“曹文去哪了。”
看着桌上的东西,曹启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