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藏在颜料管里的告白

暴雨倾盆的午后，谢疏桐蜷缩在画室角落剧烈咳嗽，指节死死咬住掌心。药瓶里最后一颗止痛药已经在清晨吞下，此刻喉间翻涌的腥甜几乎要冲破防线。雨声掩盖了他压抑的喘息，却盖不住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。

"桐桐？"许听澜的声音裹着潮湿的水汽，运动服的下摆还在往下滴水。他举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冲进画室，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，"我跑了三家店才买到你最爱的芒果布丁！"

谢疏桐慌忙用袖口擦掉嘴角的血迹，转身时扬起一抹笑："这么大雨还去......"话未说完就被许听澜用温热的毛巾裹住肩膀。少年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雨水气息，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。

"手怎么这么凉？"许听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指腹擦过他手背的输液贴痕迹。谢疏桐心脏猛地收紧，却见少年只是皱眉把布丁塞进他怀里，"下次再偷偷不吃饭，我就每天把你绑在椅子上喂。"

窗外的闪电照亮许听澜认真的侧脸，谢疏桐咬着勺子的齿痕突然变得滚烫。布丁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时，他听见许听澜哼着跑调的歌整理画具，时不时回头冲他比个笨拙的鬼脸。

当雨声渐歇，许听澜突然变魔术般从画具箱底掏出个铁盒。打开的瞬间，谢疏桐呼吸一滞——里面整齐排列着他偷偷收集的药瓶标签，每张都被细心压平，边缘贴着彩色胶带。

"上次在你口袋里看到这个。"许听澜低头把玩着铁盒，耳尖通红，"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留着......但我猜，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？"他突然抓起谢疏桐的手，将冰凉的铁盒塞进他掌心，"以后你的秘密，都分我一半好不好？"

谢疏桐望着铁盒里自己最小心翼翼的心事，喉咙发紧。窗外的月光穿透云层，在许听澜期待的眼神里，他终于轻轻点了点头。少年立刻笑弯了眼，掏出手机播放欢快的爵士乐，拉着他在满地颜料渍的地板上笨拙起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