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潋扶起来,他对白潋说:“多谢。”
白潋深吸一口气,眼眶红红,“我父亲在天有灵,终于能安息了。”
梵天带走莉莉丝,留下迟言允跟容倾四目相对,迟言允对容倾说:“你不会幸福的,你们,永远不会幸福的。”
“天使恶魔相爱,从来都是诅咒。”
“我诅咒你们,一辈子不得善终,生老病死,你们都不会在一起。”
容倾笑了,“当初我以为该多看你一眼,只不过,你做出能够杀死至交儿子的蠢事,你真的愚蠢至极,我告诉你,我儿子已经是死了,什么诅咒?”
“诅咒,我告诉你,我不仅要霸占鬼王,我还会踏平地狱城,我会让你,为伤害我的家人,付出生与死的代价。”
“你怎么敢,你怎么敢对一个刚现形没多久的孩子做出那么残忍的事?”容倾拿出刹雪刀对着恶魔S:“我知道你寄居在这个人的身体里,但凭心而论,没有人会对一个娃娃动手,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唯有你,做作得令人恶心。”
容倾想起容千仍然是锥心之痛,难以言表。
他怎么会不去爱他,那是跟他最爱的人生下的爱情结晶,纵使是错误的时机,又如何呢?
他不敢去拥抱爱,而已。
容倾:“世间,不会再有恶魔。”
“走入地狱的人,只有你。”
迟言允离开。
容倾走出门去,寒烈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体上,投下了长长的剪影印在墙壁。
游行抱胳膊倚在树下,静寂地看着他。
眼前是一片曳动模糊的水色光影,波光粼粼。
他想,容倾依然是他熟悉的样子,面带疏离,不平易近人。他对亲吻有某种执着的偏好,比如亲得他喘不上来气。可能漂亮男人的占有欲总是两面性,床下多温和,床上就像是野兽,让他总是看不透。
尽管他现在觉得不合适,可容倾动情时隐忍的眉眼,让他看湿淋淋腿心的莫名偏执,是不是也证明,他走入了他的世界?
人类总是这样,爱与欲能够分开,他不可以,容倾更不可以。
可他们最初的纠缠,的确是起于欲望,这又该怎么说呢?
他是欲望的化身,魔鬼的代名词。
游行靠近容倾,眼神游离,“想什么呢?”
容倾顿了下,抬起头,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。
风轻轻扫过容倾的黑发,他捉住游行碰上来的手,差点忍不住训他,容倾却说:“我在想你,我在想……”
“你或许,是美好的化身,是我的一切。”
“你或许会觉得我矫情,但我,很喜欢你,你是我命中唯一的真实所见。”
容倾贴在游行耳畔,“你是我,荒芜地上盛开的唯一玫瑰。”
“你是我,生命中美好的阳光,是救我于水火的天使。”
游行抽出手,皱眉,“神经?”
“有病就治。”游行欲走,容倾从后往前又抱住他,呢喃:“我表白呢,诗意吗?”
“我就怨妇,我就矫情,”容倾别扭,“你到底,喜不喜欢我?”
容倾咬了下游行的耳朵,“说啊!”
“迟言允说我们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呢?”容倾咬完了,嘴角轻轻吮吻游行颈侧,“你说啊!我可不想变成妻管严。”
游行捅他,听容倾撒娇:“你说啊,我爱听。”
“哎呀,求你了。”游行烦躁,“你别这么跟我说话。”
游行跑开,容倾抱起胳膊,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捂着脸跑走,他跟上去:“你等等我!”
舒时一双脚倒吊,树叶声沙沙。
“妈的,大魅魔谈恋爱整这么纯情,”舒时嘲讽:“小学鸡,娃都有了,还这么纯情,嫉妒死人了。”
山蛇女立在他身侧,话语发自内心,“有人爱着,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”
她变作一条青蛇,缠绕着树干,像是恋人紧紧勒住深爱之人的脖子,“我找了我的丈夫七百年,你告诉我,何时,我才能见到我深爱的他。”
“红颜枯骨,”山蛇女道:“没人叫我一声婉婉。”
山蛇女飞走,舒时怅然若失,他望着不远处走过的一对夫妻。
楼望津对自己怀孕七个月的妻子说:“婉婉,肚子还痛吗?”
唐诗婉笑笑,“我不痛,望津。”
舒时:“……??”
不是,绿帽子??
山蛇女等他七百年,算什么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