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轻拂,送来一丝凉意。试炼场上,旗帜猎猎作响,夜莺的啼鸣显得格外凄凉。几个少年将一个瘦弱的身影逼至角落,月光为他们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道阴影,映衬出这场残酷。
那被逼至墙角的少年,长发垂落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他骨瘦嶙峋,衣衫褴褛,看起来极为可怜。然而,他眼中的愤怒却像是燃烧的火焰,冲破了这份脆弱的表象。
为首的少年冷笑着说道:"听说贺茂家的阴阳师很厉害?可你这副德行,哪里像是什么了不起的阴阳师?"
被称作贺茂家的少年慌乱地后退,声音颤抖:"对不起!我真的不想惹麻烦,我现在就走!"
可为首的少年却得理不饶人:"听说你被贺茂家族除名了?"
少年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:"没有!你们别胡说!我...我还没有被除名!"
另一个少年插话道:"我还听说了一件事,关于千代君的。据说她..."
"住嘴!"话音未落,少年突然发出一声怒吼,疯狂地扑向那人口中。然而,他不过是蚍蜉撼树,转眼间就被几个人按倒在地。
为首的少年凶狠地坐到他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"臭小子,你居然敢对我动手?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,你这种无依无靠的人到底有多弱。"
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:"住手。"
所有人都是一愣,为首的少年转头望向来人,目光瞬间收束:"藤源阁下?您怎么来了?"
那少年名为藤源伊,此刻立于月光之下,身影修长。他身穿一袭白袍,衣摆随风轻扬,白袍上的金属藤源家徽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他的面容坚毅之中透着几分忧伤,目光却如寒星般冷冽。
为首的少年讪笑着说道:"真抱歉,藤源阁下。"
藤源伊淡然开口:"请你们离开。"
众人慌忙应声,狼狈撤离。待场内只剩下两人,藤源伊这才慢慢走到贺茂千代面前,伸出手。
贺茂千代瞪着他的眼神中充满敌意:"藤源家族的家伙?用不着你的虚情假意!你也只是来看我笑话的吧?"
藤源伊收回了手,语气冷淡:"你想多了。我只是不想让这里变成刑罚之地。至于你,我只是恰好路过。我不会看任何人的笑话。"
贺茂千代仰起头,泪眼朦胧。她(他)的形象让人分不清性别,黑发遮住了脸颊,一行行泪珠在月光下闪烁。高冷少年扬长而去,而看着藤源伊的背影,贺茂千代大声喊道……
“阴阳师的四大家族!我告诉你们,总有一天,总有一天!贺茂家的,你们听好了,你们视我如草芥,弃我如敝屣,这份恩赐!我记住了!我记住了!”
"贺茂家族的弃子?"藤源伊的声音低沉,"贺茂家到底发生了什么?"
话音未落,一股血色雾气突然从结界中涌出,将整个试炼场染成一片诡异的暗红。藤源伊的回忆在血雾中渐渐消散,随后,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血雾中缓缓走出。
藤源伊的瞳孔猛地收缩,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他轻轻眯起眼,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那从血雾中走出的身影。
那人正是贺茂千代,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:"没想到啊,藤源师兄,还真的是你。我就在想,能将丑时之女的诅咒封印,还能通过血结界找到我的,除了你,我想不到第二人。"
藤源伊目光如炬,寒声质问:"千代,我在日本找了你数年,为何隐瞒踪迹?为何要与政局关联?战争带不来和平,你为何要参与其中?"
贺茂千代眼中闪过一丝悲愤,冷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:"师兄,你是不会懂的。不要管我的事,也不要试图阻止我。血之结界只是个开始,我会附加阴阳阵的咒灵结界。想要再次找到我,师兄,你能与那些式神争斗多少回合?哈哈哈……"
话音未落,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突然爆发。结界在瞬间消失,藤源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脸色苍白如纸。他强忍着身体的颤抖,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,缓缓起身。
等候在门外的凌天明和乔桐箫齐声喊道:"先生!"
与此同时,洪珊翎也惊醒过来,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:"不要!不要过来!不要!"
乔桐箫连忙上前,焦急地问道:"翎儿,你怎么样?"
凌天明则在一旁惊喜地喊道:"珊翎,你醒了!"
洪珊翎看着眼前的二人,眼中闪烁着泪光,哭着说道:"乔大哥,天明哥哥……那个女鬼!天明哥哥,她...她真的来了。对不起,我,我错怪了你。对不起!"
凌天明微微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:"珊翎,你受惊了!对不起,我们来晚了。"
洪珊翎目光转向凌天明,惊讶地问道:"天明哥,你的脸好了?"
凌天明回答道:"多亏藤源先生,我才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。"
乔桐箫望着洪珊翎,关切地问道:"翎儿,你现在感觉如何?"随即他又看向藤源伊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:"先生,翎儿她..."
藤源伊冷冷打断了他的话:"十分抱歉,洪小姐虽然已苏醒,但咒术的影响还在。我必须前往上海,找到源头。洪小姐目前不宜劳累,需要多休息。我就先告辞了!"
走出洪珊翎的宅邸,藤源伊转身对凌天明说道:"从明天开始,洪小姐和凌先生最好不要见面。"
凌天明不解地反问道:"为什么?她..."
藤源伊道:"在我回来之前,为了你和洪小姐的安全,你们最好不要见面。我的封印之术会随距离逐渐减弱。在此期间,我会用替身咒塑造一具躯体代替我,但替身仅有我10%的封印之力,只能减缓削弱。我会尽快解决此事。若有突发事件,你将精血滴在替身的眉心,可以立即将我的本体唤回。但以精血为引的咒印之术是禁忌,伤人伤己,凌先生还是慎重!"
藤源伊交代完后,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车。夕阳西斜,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,可惜在这乱世中,就连这样美好的风景,也无人有心去欣赏。
而凌天明,在身体好转之后,经常出门踏青,偶尔在郊外的别院小住,修养生息。"花公子"的雅号之外,又多了一个"花园居士"的称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