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舟赛最后的赢家是付江庭，但付江庭没和楼辰川赌什么，他觉得有些失算。
这一天，管家说：“先生，今天我儿子要期末考了，希望批准几天假期。”
“可以。”付江庭整理好袖子坐下，“祝你儿子考试顺利。”
“多谢先生。”管家依旧矜持地微微点头。
付江庭吃着早餐沉思，他没有结婚自然没有子女，也没有送过谁去考试。
吃完早餐，付江庭坐车去上班，车辆走在公路上，付江庭见到有学生过红绿灯突如其来说：“去考场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司机点头，不用问都知道是去贵族学院。
考场的附近的路没有通车，司机把车辆停在路边，然后给付江庭打开车门：“前面的路被封了。”
“嗯。”付江庭下了车走过去。
一大早，贵族学院的门口就围满了人，有不少家长在门口给自家子女打气。
有些父亲其实并不知道这所学院是做什么的。
“小宝，你尽力就好。”
“带够笔没有？准考证呢？”
“话说你们这里怎么要多考那么多科？还要考六天？”
这位家长的儿子胡乱瞎掰：“因为是贵族学院。”
“哦哦，难怪，听说还会留级。”
“放心，我一定不会留级。”
“听说有人留级很多年哈哈哈。”
谢宇同在这种场合总会膝盖中箭，每年都如此。
付江庭拿出手机来想问楼辰川在哪里，眼角余光一扫就见到他。
楼辰川在义工棚子那边给家长们送水，他手臂上戴着红色的臂章，头上一顶鹅舌帽，碎发飘了下来，好一副青春亮丽的模样。
“今天天气炎热，免费送水和扇子。”
“哎？你也是学生会的人？”
“是。”
“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，还有爱心，我也让我那个臭小子加入，免得他整天无所事事就爱打架。”
“哎，我们学生会很欢迎同学们的加入。”
付江庭拿着手杖笑着走过去，楼辰川下意识给他递东西：“这位家长……”
楼辰川看清楚付江庭的模样，还是把手上的扇子塞给他：“需要水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付江庭低头看了一眼扇子，扇子上写着：学生会，专治各种疑难杂症、寻物找人、课后补习……
付江庭眼角一抽，真是让人莫名幻视电线杆上的海报。
“今天真热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楼辰川拿着扇子给他扇风。
“突然想来看看。”付江庭微微抬手。
楼辰川立刻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感觉，他望着付江庭的三件套西装赞叹道：“真方便，全自动空调。”
“是领域。”付江庭更正他。
楼辰川笑了笑，拿了一张椅子过来给他：“坐吧。”
付江庭不客气地坐下来，很快就被家长认作老师。
“那我也充当一下自愿者吧。”付江庭笑着站起身。
楼辰川把水瓶塞给他，一本正经地说：“教授，请派水。”
站在楼辰川旁边的唐竹文等人瞪大了眼睛，楼辰川你让谁派水了？
于是付江庭也变成了义工之一，去给家长们派水，有些家长认得付江庭，几乎不敢接，有些家人觉得付江庭的一身装扮来头不少，小心翼翼地接过去，连连道谢。
付江庭派了一会儿水，楼辰川还是把他拉了回来：“算了，你坐在这里做一尊佛吧。”
付江庭笑着说：“又是你让我派的。”
楼辰川把水塞给他：“你负责尝尝水吧，看看好不好喝。”
楼辰川微微低头，突然嗅到了付江庭身上的香味，和宫主身上的一模一样，不浓烈，很清新。
“你喷香水了？”
“嗯，让人特意调配的。”付江庭几乎是明着说他就是大佬了。
楼辰川笑了笑，低声问：“和宫主身上的一模一样，我也要。”他觉得特别好闻。
付江庭挑眉：“你不想要自己独有的香水？”
“那无法隐藏起自己来。”楼辰川说得煞有其事。
“你又不是杀手。”
“我不想暴露自己。”楼辰川坚持着，理由不变。
“那好，明天我让人送过去。”付江庭虽然觉得同用同一款有些暧昧而且意味不明还是答应了。
他在这里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：“我去公司了。”
“好，再见。”楼辰川又给他塞了一瓶水和一把扇子，“扇子是我亲自写的字。”
付江庭笑着拿着水和扇子走了。
楼辰川坐了下来，唐竹文他们八卦地凑了过来：“什么香水？我们也想要。”
楼辰川拿起自己的水瓶喝了一口，抬眼看着他们：“提问环节，A被人追杀，中途遇到B，但他们走了两条不同的通道，为什么只有B死了？”
李牧听到这条问题就背脊一寒：“别说了，我们不想知道答案。”
谢宇同举手投降：“我们不想要香水了。”
硅磊却凑了过来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陈亚瞪了硅磊一眼：“笨蛋，当然是因为A把香水泼到了B的身上，或者是B自愿的。”
“妈耶……好恐怖。”硅磊看着楼辰川，“那你为什么要同款香水？”
众人齐齐看向硅磊：“……”好家伙，这真是一个好问题，这不就是用自己做诱饵吗？
但楼辰川却说：“我是特意用来吸引狂蜂浪蝶的，然后把他们拍死在沙滩上。”
杨贝思咋舌：“那我们还是不做狂蜂浪蝶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其他人干笑，一个香水而已！引出那么多东西干嘛！干嘛！就会恐吓他们！自己想用就用！排挤他们就排挤他们！
楼辰川愉快地喝完水：“我去看看家长们有什么需要。”
“去吧，去吧。”这次换着唐竹文坐了下来，他拿着扇子摇了摇，“哎，应该他来做会长。”
杨贝思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真的做会长他可能还不乐意。”
李牧也安慰他：“我也觉得他应该做学霸。”
谢宇同弱弱举手：“还有我这个年级吊车尾……”
大家一起看向他：“还是你最惨……”连年级吊车尾的位置都抢！
上午考试之后有人抱着榕树痛哭流涕，有人觉得终于解脱了。
没多久也到了楼辰川他们这边的考试。
付江庭前去接他：“你想考第几名？”
“中间的位置吧。”楼辰川算了算说，“现在弟弟有钱了，我可以向他借钱。”
付江庭透过后视镜看着他：“你还不如向我借。”
楼辰川望着他：“问楼天阳借钱我不会还的，让他也体会一下我以前的心情。”
付江庭脑内一转，点点头：“也对。”
这不就是楼天阳始终是血亲的意思吗。
学校到了，楼辰川笑着下了车：“多谢送我过来，你去上班吧。”
“好，加油。”付江庭抬起手望着他，楼辰川后退了一步，又忽然上前握住他的手。
“加油。”
付江庭心吓一跳，楼辰川笑着松开他，挥手转身进了校园。
付江庭微微放下手，摸了摸额头：“回公司。”
“是。”前面的司机应道。
期末考了六天，付江庭就送楼辰川送了六天，考完最后一天的时候还请他到玻璃餐厅吃饭。
楼辰川看着外面的夜景说：“听说血族那边的晚间时间是18小时。”
“因为他们不喜欢白天。”付江庭拿着菜单问，“你想吃什么？”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楼辰川喜欢吃什么，好像也几乎没有在一起吃过饭。
“我都可以。”楼辰川客客气气地说。
付江庭笑着把菜单递给他：“自己点吧。”
结果楼辰川是不客气地自己点了，也不是什么都可以，他更喜欢吃菌类，特别喜欢颜色鲜艳的。
付江庭挑了挑眉，楼辰川表面的客套话一套一套的，这不是有喜欢吃的吗？
“我觉得菌子很鲜味，吃了不亏。”
付江庭点头：“这里的厨师也很会做菌类的菜肴。”
最后他们吃了五颜六色的菌子汤才回去。
*
过了几天学生们回了学校复盘考题。
教室里，谢宇同抱着楼辰川的手臂痛哭：“你猜题也太准了！救我大命。”
抱着赌一赌心态买了题目的人也目瞪口呆：“原来你不是乱猜的？”
“侥幸，侥幸。”楼辰川安慰地拍了拍谢宇同的背脊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其他人哀嚎，“早知道我们也买！十块钱而已！”
此时乔易走了进来：“好了，都坐下，异能考试的结果出来了。”
众人立刻坐下来，紧张地盯着乔易。
乔易压低声音故意说：“这次的考试其实很简单，但你们……”
“老师，直接说结果好不好？”
“咳，虽然都合格了，但是还不够。”乔易还没说完，教室里就传来欢呼声，还有人抽出作业本来扔。
“陈亚！李慕白！孙百谋！出外面站着！”乔易终于怒了。
“是……”三人灰溜溜地走了出去，然后趴着窗户偷看。
乔易接着说：“好了，第一名依旧是班长李牧。”
“哇哦！”大家都很意外，还以为第一名会变成楼辰川！
李牧侧目楼辰川。
楼辰川扶了扶眼镜：“近视，看错题目了。”
“哦。”这么一想大家都不觉得意外了。
神近视！李牧决定要更加努力地卷生卷死。
然后乔易说：“班长是满分，恭喜得到年级第一且有奖金。”
“恭喜。”大家一起鼓掌。
李牧突然有些哑口无言，好吧，他都已经卷到满分了，楼辰川有没有努力考试也没关系了……
“榜眼，庄采澜同学……第三名探花是李慕白和孙百谋同学并列，铁牌是谢宇同同学。”
谢宇同激动得抹眼泪，他终于能升级了。
其他人震惊了：“谢宇同，你吃了菠菜了？怎么突然突飞猛进！”
楼辰川看向庄采澜，没想到他会是第二名，而且就算是第二名依旧毫无存在感，人们只记得第一名的班长和遗憾的第四名谢宇同。
乔易把所有人都无差别念了一次，楼辰川在班排在第20名，年级排414。
“嗯？”大家一起看向楼辰川，“414？”一生一世还是无法解读？还是神秘的意思？
楼辰川低头发信息给付江庭：【我年级排414名。】
【……】付江庭给了他一个六点表示惊讶和意想不到。
楼辰川托腮惋惜：【哎，下次再努力考第一。】
付江庭配合他：【已经很棒了，前进了414名。】
对，一年级全部人加起来只有828人，所以这个数字真是很微妙。
过了一会儿楼辰川收到了付江庭的鼓励红包。
“……”这次换楼辰川沉默，突然有一种家人给红包安慰的错觉。
楼辰川想了想，还是接了，结果一看，是414块。
楼辰川笑了：【多谢。】
站在讲台上的乔易望了楼辰川一眼，轻咳一声：“好了，游学的日子——”
“什么时候！什么时候！”
“十天后，你们准备好自己的行李，还有，我们班还要送血王一份礼物。”
“送什么好？他比我们还有钱。”同学们都愁了。
乔易不管他们：“你们自己商量好，十天后在学校集合，迟到者不等。”他吩咐完毕就扔下他们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