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开你的破手!对着摄像头还想干什么坏事,要说卑鄙无耻没人能抵得过你们才对,当初怎么没让宋阿姨报警把你们抓起来!”
明蔷也不甘示弱,到最后近乎破口大骂,终于是让梁立涛撤去手。
沈宴竹按揉着腕骨尖锐的疼痛,膛音尽显虚弱:
“梁立涛,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在自说自话,还莫名其妙动了手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什么截胡、打压,这些与我有关系吗?”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
梁立涛不信沈宴竹一点也不知道这事: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?你敢说你妈不是为了给你报辣椒水的仇,才针对我妈工厂订单的,你们都是一伙的!”
积压已久的痛恨喷涌而出,梁立涛抬手摘下眼镜,抹了把颤抖的面皮,破碎的音节自齿间挤出:“我承认,我都承认,你们不就是想逼我跟你道歉么?”
“好,现在当着你的面.....辣椒粉是我放的,本想给你个教训没想到你能过敏进医院。可是你们也不能为了报复我,伙同其他工厂拦截青莱二厂我妈负责的订单吧,你不觉得这做的太过分了吗!”
“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回去和你妈商量一下,停止对她的......”
后面他再说了什么沈宴竹却没选择继续听下去了。
“轰”的一下,有什么东西好似在脑中迸裂开。
沈宴竹手部动作倏地停下来。
敏锐捕捉到某个字眼霎时心神荡漾,面颊之上竟有温热的流体汩汩流动。
每个漂浮的分子在沈宴竹视野里皆交成乱糟糟一片,犹如电视失去信号时跳出来的雪花点,伴随着频繁闪烁的沙沙声,他的意识也在渐渐剥离。
沈宴竹的身形无意识的轻晃了一下,除辣椒水以外的事他一概不知,更不知道宋小满会为了他而找陈双英的麻烦。
梁立涛的这番指责让他陷入懊悔的境界,事实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,不分青红皂白就构陷他们吗?
“珠珠。”
朦胧间沈宴竹被一道熟悉的男声拉回现实,宽厚的手掌按在他的肩头,他转身径直对上温和澄澈的眼瞳。
沈宴竹从那道温柔的漩涡里反应过来,他差点被梁立涛砸了个当头棒槌。
寻常人在碰见这一通祸水东引、黑白颠倒还需费力理清头绪,更遑论是内心薄弱的他。
再次抬眼沈宴竹早已换上一副面孔,全然没了方才的失态:“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。”
梁立涛态度堪称转了三百六十个弯儿,他直觉不对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明蔷和阮清聿不清楚更深层次的事,只能规矩的站在沈宴竹身侧聆听。
“你装什么?”沈宴竹把几分钟前他吐出来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。
梁立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,近乎收不住脚的程度,沈宴竹沉冷的嗓音悠悠的响彻在他耳边:
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?那我就再提醒一下你,几个月前你的母亲不就是这样做的吗。只因为我妈她没有同意你作弊,令堂就要在工作上打压,致使她间接失去了工作。”
“是也不是?”
沈宴竹乜斜着对方,每句话都针针见血:“如今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,让你们也品尝一下我们的苦楚,就受不住了?”
“还是你想让官方介入调查,”
他轻笑一声,“好啊,我们奉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