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场灯光明亮，现场气氛却莫名紧张。

今天是蒋珩婷与林序的吻戏拍摄日，剧本中是两人在傍晚湖边对戏，情绪酝酿到极致时，男主终于压抑不住心意，吻上了女主角。

导演讲戏时神采飞扬：「这场戏很关键，林序你要有那种忍了好多年，终于爆发的感觉。珩婷，妳不用主动回应，但妳不能太抗拒——情绪是复杂的，好吗？」

她点头，极其专业。

但她余光一扫，坐在角落那个戴帽子戴口罩、打扮得跟潜行特工一样的男人，一看就是陈煜哲。

他双手环胸，气场冷到降温三度，旁边的工作人员不敢靠近，只当是哪个资方派来的冷脸监制。

导演问：「可以来了吗？」

蒋珩婷看了眼他那双死盯着林序的眼睛，忽然有点想笑。

「可以。」

「Action！」

林序情绪酝酿得很快，眼神里的克制与爱意几乎溢出镜头。他一步一步靠近她，语气低沉：

「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吗？」

蒋珩婷眼神掠过一丝迷惘，脚步微退，但终究没躲。

林序抬手轻扶她的脸，镜头推近——

就在两人即将接吻的那一瞬间——

「Cut！」

导演一脸懵：「我没喊cut啊？」

现场传来低低的一声咳，陈煜哲摘下口罩，语气无比平静：「导演，刚才有飞虫，影响画面了。」

导演一脸尴尬：「没、没看到什么虫啊……」

蒋珩婷差点笑出声。

林序虽然眼神依旧平静，但身体明显僵了一瞬。他看了一眼陈煜哲，没说什么。

第二次开拍。

又是在关键时刻——

「Cut——」

这次是现场灯光师开口：「灯闪了一下，好像电压不稳。」

蒋珩婷忍住笑意，已经察觉出来了，这根本就是煜哲在幕后“神操作”。

第三次，导演终于忍不住：「我说……阿哲啊，你要不去喝个咖啡，放松一下？」

陈煜哲看着林序的脸，语气真诚：「你们拍你们的，我不会影响。」

导演内心崩溃：【你就坐那儿，林序怎么可能吻得下去啊喂！】

几经折腾，导演终于憋出一句：「好吧，这场戏改成借位。」

工作人员松了口气，林序嘴角动了动，没说什么。

拍完那一场，蒋珩婷刚走下拍摄区，陈煜哲就像一只藏好情绪的大型犬，走过来，声音低沉地开口：「你是不是很享受？」

她愣住。

「你是不是觉得他也不错？温柔、听话、拍戏又专业，还是你以前暗恋过的学长。」

他说得越平静，眼神就越深沉。

蒋珩婷站定，目光直视他：「你吃醋就吃醋，能不能别拐着弯骂我？」

他抿唇不语。

她走近他一步，语气比平常多了几分柔软：「我如果真的享受，早就没必要跟你在一起了。陈煜哲，我不是因为你帅才喜欢你。」

「那你是因为什么？」

「因为你在我最冷的时候，偏偏不怕冻。你知道我有墙，还不怕撞。」

他的眼睛忽然亮了几分，喉结轻轻滚动：「那……以后亲戏能不拍吗？」

「不能。」

「……那你拍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打一架？」

她大笑：「可以啊，那我提前每天打通你的醋坛子行吗？」

「行，但只能打开，不准倒给别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