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界因冰封一事多次派使徒到灵界，灵界将他们拦截在外。为了能进入灵界，他们参加急舟赛。

接洽急舟赛的只是灵界的一个中级主事，别说灵王，在灵君面前都说不上话。仙找到莲芥的灵君府，被俘。

灵队与境寻队伍的大宴上，境寻队伍问起仙怎么还未到，魔将见闻告诉他们。

包括仙界被灵王冰封的消息。

“……”

月主收不到使徒的回应，强闯灵界，打到大宴。

持洁认出他，问晋楚卿：“他不是跟你一起在船上的那个人吗？”

月主卓之看过来，“——你还要旁观到什么时候？”月主。

灵向月主和境寻队员进攻，急舟赛方的人前来制止，寒气从外来者脚下蔓延。

晋楚卿启动挑选的传送类灵器，只来得及传回持洁。月主、杨宫岂、言旻等人均被冰封。

“……”

灵界金桃冰芷山。寒崆赤足站在水中，寒水漫到他小腿一半的位置，晋楚卿立于冰面之上。

“让本座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长进。”胆敢再次向灵界寻衅。

“我可以认输吗？”

“——”

冰芷山苍黄翻复，波诡变幻，万道灵光仙柱破云而出。

金桃屏障受到冲击，冰凌千变万化，如恶龙如猛虎如山峦如波涛。

冰沙飞溅，滔滔滚滚，寒崆冻结晋楚卿的术法，术法游离四散，侵扰灵法。

灵界灵法多来自寒崆，寒崆之法，晋楚卿不可破改，但其他灵制灵法还是可以的。灵界灵法重组反攻寒崆。

寒崆起剑，二剑相交，雪虐风饕，晋楚卿被震入水中，冰封袭来，寒崆其势汹汹，威压比之前高了不止一个等级。双方掌风向冲，余威骇龙走蛇。

晋楚卿招行偏锋，攻势彪猛，气与力往下沉淀，剑气劈开冰芷山，寒崆冰刃向晋楚卿。剑锋再次交汇，生生挤压裂变。各界动荡，晋楚卿、寒崆势有蔓延各界之态。

晋楚卿收手，寒崆冰剑回扫，晋楚卿仙体回归，伤口却未能马上愈合。

天空映得水面发黑，密密麻麻的白光在黑云中若隐若现。

水面又黑又亮。飓风、暴雨、闪电布满金桃。

月主当初吸引的雷阵，与现在寒崆面对的雷阵相比简直是村寨炊烟与森林山火。

晋楚卿、寒崆：“……”

——天劫，提前了。

——

境寻，元维将环魂被唤醒陷入沉睡的谛环放入锦囊。

“你只是遮住了他们的双眼，蒙住了他们的耳朵。他们高呼你的名字，却是在为我而呐喊。他们需要的是我，哪怕他们并不记得我。”

“那就把那份需要，把你，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抹灭。”

“包括你自己？你知道一切真相，我在你的记忆里，只要你活着，就算不上把一切抹灭，你将永远在我的光环之下。”羲吾，“世人早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。你会面对比我现在面对的更严重和猛烈的口诛笔伐。”

“你的光环，在我眼里不值一文。你不是因为他们被蒙蔽而在这里，而是因为被放弃才在这里。你会活在我的记忆里，并仅仅活在我的记忆里。”

为了摧毁羲吾的尊严，晋楚卿夺走他的金钱、名誉、地位、权力，但羲吾的骄傲并不来自于这些。

“生者为过客，死者为归人。又如何？”

“……”

羲吾死后，林九找晋楚卿大吵一架，闹得很不愉快。晋楚卿并不怎么在意林九的感受，从外面回去，晋楚卿收到韩道在保护神族与羲吾灵器的消息。

三个月内仙界派出八位仙家。晋楚卿与两位仙圣大战，此时的他战绩不凡，再加上从羲吾那夺盗的光环，被誉为境寻最伟大的领主。

石窟山珍禽异兽繁多灵气充沛，晋楚卿去石窟山途中，先后遇到魔王与仙尊。

晋楚卿与魔王鏖战数日，魔王用牵情轮在晋楚卿体内留下的魔气对晋楚卿种下魔王印。晋楚卿杀了魔王，被仙尊禁锢在异度空间。

云嶰曾问晋楚卿觉得什么最重要。

当时他的答案是自由。

什么是自由？

不被束缚，不受管制，把自己的感受凌驾于万物，全然的随心所欲。

然后呢？

当自由没有边界，欲望没有限制，满足不复存在，剩下的只有空虚。

空虚带来困惑，困惑带来封闭。

他以为的得到是失去，以为的自由是绳锁。

晋楚卿知自己非善类，但他一直认为他与晋楚茗、宗啸存在本质区别。

羲吾宁死不屈，在烈火中倔强地死去——原来并无不同。

与晋楚卿一起进入空间的还有檀香。

晋楚卿被关了百年仍无作为，檀香只好自己想办法，他调取所有能调取的书籍，复写同样用檀香木制造的仙界的《仙慎法录》、魔界的《元籍》、灵界的《初源论》，惩仙攻击他，晋楚卿与檀香签过檀香遇到危险他在场要保其不死的契约，晋楚卿赶走惩仙。

檀香不敢指责晋楚卿，也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，悲从中来。

晋楚卿捡起《仙慎法录》，在异度空间开辟出一处不受侵扰的书室。

檀香才发现晋楚卿不知何时将天祭独立了出去，他仍可以操控天祭，但即使没有他，天祭的基本法则也能按照原有的方式运行。

《仙慎法录》载有涅槃，《初源论》记载了灵界修行者的劫数，晋楚卿从四界元素读起，并研究破界。

——

寒崆的天劫足足持续了四十九天。

四十九天后，晋楚卿一身魔印地躺在地上。仙体转化魔。

转化与魔王印无关，与四界元素有关，再过四十九天，他会成为灵体。

寒崆衣摆多了焦气，睇视着晋楚卿。

寒崆历劫期间，晋楚卿重组魔族咒术，把被四界元素强化的天祭从灵界覆满四界。

寒崆袭击晋楚卿，晋楚卿与寒崆共同承受天劫。

以往灵界二界和境寻的天祭寒崆还可以摧毁，现在却不同了。

天祭完全。

仙界与境寻的交界出现一把完全没有修饰的剑。

晋楚卿从地上坐起，眼睛如同旁边涌动的黑色水光。魔王印蔓延满他的脸，又很快消失。

战斗没有停止，灵魔之力碰撞，生生挤压裂变出新界，新界混沌黑暗，冰火乱流。

里面除了冰芷山的冰水，还有晋楚卿和寒崆的术与法的力量，力量奇妙地融合在一起，成为新界结界。

火团砸向晋楚卿与寒崆，这火入水不灭，还在水中的晋楚卿与寒崆被火焰烧灼。

“……”

寒崆外结冰垒，火团从冰垒上滚下来。

把余力无几的晋楚卿从水中踢到冰面上，火团在晋楚卿身上燃烧。

寒崆斩向晋楚卿，晋楚卿翻身躲开。结界吸收灵力，新界山移水涌，水面结冰，晋楚卿从冰面跳起，躲过被冻结的命运。

“（天祭）木已成舟。再打下去对彼此也只是消耗。”晋楚卿。

灵界不接受仙界的示好，仙在仙界难以生存，只有入境寻与人、魔联合和抢占境寻两种选择。

后者不仅要做好对抗晋楚卿、人、魔的准备，还要提防灵族。

寒崆力量完复，三界相合，正好给灵界出手的理由。

“你是代表人、仙，还是魔？”

“——都不是。”

“看这新界面貌。我不希望，四界也如此。”晋楚卿，“你也不想吧。毕竟，你与他是相同的灵魂。”

灵之重生，抑往而新。寒崆不止用过涅槃，还用过灵生息辅魔。

云嶰与寒崆，是阿青与晋楚卿的关系。

寒崆凝视晋楚卿：“……”

晋楚卿：“本以为没这么快的。”

初见时晋楚卿慌乱、茫然、崩溃的眼神，与对他突如其来的杀意，以及后来不惜以卵击石，妄图将他逼至涅槃的疯狂，跟如今的沉静交汇——

看样子，他已经走出来了。又或者……

晋楚卿身影涣散，冰芷山只剩下寒崆。

仙界境寻交界，魔气进入无名剑，代表欲望的魔王印覆满剑身久久不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