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了顿,觉得最后一点说得不太对劲,但又懒得改口。
“至于你,”我指了指他,“你也安全了啊!你看,你留在我身边,萨菲罗斯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,我还能给你发高薪,让你住大别墅,每天给你点双份棉花糖的热可可。这不比你出去风餐露宿,或者去天桥底下跟流浪汉抢纸箱子强多了?”
我觉得我的逻辑完美无缺,简直是三赢——不,是四赢!连那个已经被孝死了的便宜爹都算上的话。
“……你这样,会幸福吗?”
“是你觉得不幸福吧。克劳德,你在想什么?”
克劳德低垂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。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,显得异常清晰。
接着,他开始跟我发表一系列作为资深萨学家的发言,什么萨菲罗斯很危险,他会独占会控制,会摧毁,会腐蚀我什么什么的。
说完之后,克劳德那头金毛都有些蔫掉了。
我边吃爆米花边等他说完,然后,突然把一颗塞进他的嘴里,接着凑近了些,与他四目相对。
“克劳德,我没有你想的这么需要保护。”
他沉默了很久,才慢慢的,十分小声的,用几近是呢喃的音量说了什么。
“……你反正也不需要我了。”
“那就让我走吧。”
“哈?”
我嚼爆米花的动作停了下来,咔嚓声消失在突然安静的客厅里。
“不需要你了?”我重复着克劳德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话,歪着头看他,“谁说的?我说的吗?”
克劳德没吭声,只是把头偏向一边,避开了我的视线,那副样子像极了以前被我抢走限量版游戏卡带时的委屈模样。只不过现在,他眼神里的东西可比“委屈”要复杂得多。
又装死自闭了。
所以他是因为这个闹辞职?
“那你要我怎样证明我需要你?”
(此处省略一些奇怪的情节)
(10)
第一天到了,萨菲罗斯衣冠楚楚的来了我的别墅门口。
这是我的囚禁时间。
然后我逼着他跟我和克劳德一起吃了一顿18元(平均下来每人6元)的拼好饭。
晚上。
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制作粗糙、剧情弱智的网络短剧,男女主角正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,背景音乐是罐头音效库里扒拉出来的廉价电子乐,聒噪又刺耳。
我瘫在沙发中间最舒服的位置,怀里抱着一桶家庭装的焦糖爆米花,时不时抓一把塞进嘴里,看得津津有味。
左边,是坐姿僵硬、浑身写满了“警惕”和“不适”的克劳德。
他连兜帽都没摘,整个人缩在阴影里,双手紧紧放在膝盖上,视线虽然也落在电视屏幕上,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显然没什么焦距,更像是在高度戒备着什么。
他离我大概有一臂的距离,身体微微向外侧倾斜,努力维持着一个“安全距离”。
右边,则是和我这边画风完全不同的萨菲罗斯。
他优雅地靠着沙发背,双腿交叠,即使身上穿着被我强行换上的、印着卡通陆行鸟图案的宽松居家服(这衣服是我上次恶搞盖亚公司团建时剩下的),也丝毫不减他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。
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,几缕落在浅黄色的陆行鸟图案上,有种诡异的和谐感。
他手里也拿了个空杯子,里面什么也没装,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杯底。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屏幕上,好像真的在认真观看这部短剧,但那双莹绿色的眼眸深处,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像一潭深不见底的、结了冰的湖水。
我抓了一把爆米花。
看到大家看的都开心我就放心了。
真好啊,我们未来可期。
完。